第(2/3)页 “当然是多一个朋友。”陆青青想了想,道,“那我们去帮沈帮主,毕竟他是自己人。” “偏帮也有失公道。”季怜月依旧摇头。 陆青青懊恼地瞪着他,“这也不成,那也不成,你说该如何是好?” 见她嘟起了红唇一副赌气的模样,季怜月眼中显现出几分好笑,忽然拉低身子凑到她的耳边轻语。 陆青青的心不受控制地砰然一跳,他一向稳重自持,从未对她有过这般亲密之举。 心领神会地听完,她目光闪亮地点点头,冲着人群大喊:“让开让开!没看见就要开打了吗?刀剑无眼,不想死的就赶紧离开!” 她这一喊,人群“嗡”地一响,不少围观闲人就此散去。普通百姓不想受那无妄之灾,依然留下者大都是武林中人。武林大会举行在即,不少人存了探察旁帮实力的心思。 人少了许多,季怜月与陆青青分开人群,从容步入。 走到圈内,季怜月冲着两方主事各施一礼,“沈帮主、莫寨主有礼了。在下昆仑无别门季怜月。” 他今日穿的是一袭素蓝衣衫,白衬黑靴,简单得甚至略显朴素,但他穿来却自显清贵。全身上下唯一的佩饰便是一柄别于腰间的玉扇,莹润瞩目,如同它的主人。 “玉扇公子。”沈得厚抱拳回礼,盯着那柄玉扇松了口气,随后又冲陆青青点了点头。地载帮在江南武林属于二流帮派,此次参会虽无争夺盟主之心,但若能在擂台上赢上几场,亦可江湖扬名。谁知刚到客栈便与这些不知从何而来的女人们莫名其妙地口角起来,骑虎之下却也退缩不得。见势不对,他一面拖延,一面暗遣弟子去寻陆正宇出面调解。 “这位公子识得我?”为首苗女冲季怜月妩媚一笑,一双含情美目顾盼流连。 “银饰蓝裙,风姿卓妙,不是青丝寨的莫寨主,在下猜不出江湖之中还有何人。”季怜月瞅了眼她头上繁复精致的银饰,又含笑将目光转到绣花镶边的多褶长裙上,那是与汉人完全不同的打扮。他曾随同陆正宇去往太子府,定下此次受邀参会的武林人士名单。虽然人数众多,他却已然一一记下。这样的装扮,又是领头之人,应是黔中道青丝寨的莫蓝水。 莫蓝水似是很受用他的夸奖,俏皮地眯起一只眼睛,对他瞬了瞬,“皎皎公子若明月,你也生得俊俏得很呀。”她媚态一生,风情立显。初看起来,似是双十年华,仔细端详,一身丰满韵致惹人遐想,一双若水双眸忽而成熟事故,忽而天真可爱,让人猜不透年纪。 季怜月似对之视而不见,只淡淡说道:“莫寨主、沈帮主,在下欲为两位解决客栈之争,不知两位是否愿意听从在下的安排?” “但凭公子安排。”沈得厚虽与他未曾谋面,然知其身份,想来不会害于他。 莫蓝水却嫣然一笑,“要我听公子的?公子可知此话在我家乡是何意义?” 季怜月未及答话,莫蓝水身旁众女已然七嘴八舌议论起来: “公子怕是看上莫姊啦,所以才要莫姊听他的。” “可不是嘛,咱姐妹们第一次出远门,公子刚一见面就认出莫姊,这还不是喜欢?” 诸多议论随之响起,季怜月面不改色,“在下并未去过黔中道,故不知贵乡习俗,还请见谅。莫寨主若是不愿,也可不听在下之言。只不过长安城中禁武,如果再这般闹将下去,怕是会被武侯请出城去。莫寨主与诸位姑娘一路辛苦来至长安,不能见识过武林大会,岂非憾事?” “公子这是想赶我们走?”莫蓝水目光微闪,却笑得更加开心,“如果是公子同我们一块离开,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哦~” 最后的“哦”字她别有意味地拉长了声音,惹得身边众苗女纷纷娇笑: “公子一直盯着莫姊看,必是心中有意啦。” “公子你若肯来,我姊妹们都会诚心待你哦~” …… 众女说得轻佻,举止更是大胆夸张。 地载帮以搬运起家,门下子弟是一水的粗壮男子,识得的江湖女子也都是不输男子的强悍,何曾见过面前这般妖娆万千的美娇娘。许多弟子只是斜目偷看,便已张大嘴巴,半晌合不拢了,若非掌门在此,恐怕连口水都要流下来。一名年轻弟子不由想入非非,甚至不争气地脸红气喘起来。 竟敢当着她讲这等疯话!陆青青越听越怒,正欲有所动作,却被身旁之人紧紧握住右手。 转头时,只见季怜月给她一个少安毋躁的眼神。她深吸了口气,就此垂下头去。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,但这般当众亲热,实是措不及防。那明显当她是自己人的眼神以及从手中传来的阵阵苏麻之感,令她刚生起的恼怒就此烟消云散。 莺啼雀鸣声中,季怜月抿唇不语,凝眉冷对,若修竹临风,任蜂撩蝶戏,自卓然独立。一股如山峦般高耸的无形威势,自其沉默之中缓缓扩散开来。被其平静无波的目光所及,众女语声越来越低,从俏笑渐化为讪笑,再到声音渐无。他那般淡然疏离,似划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,使得她们形如小丑。 莫蓝水无言相对,眼中闪过复杂情绪:此人一身正气,凛凛然难以侵犯。对付这般人物,仅凭语言,无法起到任何作用。一眼瞥到季陆二人紧握的双手,她竟生出一丝莫名嫉恨。 待众女彻底声消,季怜月这才抬眸望向莫蓝水,“莫寨主自重,玩笑就此作罢。在下已有婚约,逾越之言就当不曾听过。你与沈帮主既是因客房问题起了争执,如若信得过在下,便由我来做个公正,安排住处。双方旅途劳顿,也好早些安歇,你看如何?” “由公子安排也并非不可。”莫蓝水重整旗鼓,掩口一笑,“但若有半点不公,奴家可是不依的哟。” 见到终于有人前来调解,在旁边急得打转的客栈老板连忙上前道明原由。客栈里只余四间客房,却同时被两方看上,也难怪双方争执不下,四间房便是一方去住都略嫌拥挤。 季怜月略一沉吟,“依在下之见,不如将剩下的客房双方各分一半吧。” 此话一出,围观人群之中立刻有人说道:“双方那么多人,两间客房哪里够住。难道要多出来的人露宿街头?” 接着又有人叫道:“何必分来分去,自然是谁先来谁住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