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“军事通行权?这是什么东西?” 耶律迭剌醉醺醺地拿起赤巾军送来的书信,左看看、右瞧瞧。 总觉得每个字都很熟悉,但拼在一起就不认识了。 他的部落横在平州和营州之间,过着半民半匪的生活。 之前,他还赶走了闯入此地的山贼,彻底霸占了这片风水宝地。 说起来,那伙夹着尾巴逃走的山贼,好像就自称“赤巾军”来着…… “大汗,那些汉人的意思大概是,想让他们的军队通过我们的领地……” “娘的,你当老子看不懂?” 耶律迭剌狠狠扇了手下一耳光,打得那个多嘴的小伙子眼冒金星。 “他妈的,那窝汉人真不把我耶律放在眼里!” 他越想越气,一脚把那小伙踢翻,踢得对方头破血流。 “妈的,妈的!汉人竟敢用他们的臭蹄子玷污我祖上神圣的土地!老子真是对他们太客气了!” 耶律迭剌觉得,这块土地他可以不住,可以每年抛荒,带着全部落迁往隔壁营州。 但别人绝不能染指,碰一下都不行。 尤其是汉人,那些只会地里刨食的外来人他早就看不爽了,应该全部滚回燕山之南。 其实辽东不是北边的兴安岭,气候还算可以,民众完全可以定居,不用过颠沛流离、逐水草而居的生活。 但耶律迭剌的部落有点特殊,每年在两地往返,依据的并不是气候。 而是首领本人的口袋深浅。 每当他手头宽裕的时候,就去营州享受无拘无束的羁縻政策。部落之中他最大,想怎么放肆就怎么放肆。 吃喝女票赌花光了钱,他就浑浑噩噩地回平州,压榨部落民众、抢劫行商,攒够钱了之后,继续回营州逍遥自在。 两头通吃,好不自在。 而平州官僚力量薄弱,政令不出县城,也只能放任这伙部落为祸一方。 时间一长,他的部落收拢了两地的胡人,已经颇具规模了。 耶律迭剌喷吐着酒气,很有成就感地俯瞰山下。 他的部落风头正盛,马上的汉子们威武雄壮,帐篷连绵,治下的农夫们正在冒着严寒辛勤劳作,为他下个月的享乐积攒铜板。 至于那伙请求什么“军事通行”的赤巾贼? 手下败将罢了。 还敢来挑衅? 耶律迭剌灌了一大口酒,借着酒劲,将赤巾贼的来信绑在箭上,往对方领地的方向射了出去。 “正好那伙汉人送上门,把他们全部杀死,土地钱财全部归我,哈哈哈!” ………… “呜呜呜,明爷我错了,是小的我有眼不识燕山,我再也不敢挡您的道了……” 耶律迭剌被打至跪地,流下了悔恨的泪水。 就在他向山里面射出那支箭的下一刻,山里面突然嗷嗷叫地冲出一伙包红头巾的大汉,把他和他的部落按在地上摩擦。 转瞬即逝。 我真傻,真的。 早知如此,就该放这个小阎王去营州的…… 李明压根没瞧他一眼,正仔细地叮嘱着长孙延: “进了营州,我就不能陪你同往了。 “你携带我的亲笔信,去柳城找张俭都督,将平州的原委转告他,表明我等对大唐的一片赤诚之心。请他速速给长安写信。” 张俭是外戚,长孙延也是外戚,两边一定很有共同语言。 长孙延郑重地点头: “必不辱命。” 经过几个月的磨炼,他已经迅速成长起来,从一介贵公子蜕变为可靠的副手了。 “你一路小心。” “有义军护卫我左右,天下谁人能动我?” 长孙延爽朗地仰头大笑,向李明一拱手,便上马向东奔驰,轻巧地跨过营州界。 “等我好消息!” 张俭那边没问题么……李明望着长孙延潇洒的背影嘀咕。 他留下韦待价和两位小朋友看家,亲自率领赤巾军,在侯君集、薛万彻的辅佐下,神挡杀神。 一路火花带闪电,从五里乡砍到营州边境,为长孙延清出一条血路。 他其实更想亲率训练有素的山贼,直接进军柳城,在营州都督府门口来个武装游行,当面与张俭痛陈利害。 在侯君集的劝阻下,他才打消了这个充满大反派气息的登场方式。 “啊?!”在李明的脚下,耶律迭剌跪在地上,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。 “这汉人小孩灭了我的部落,真的只是为了送一封信?!”。 他忽然先知先觉地理解了一千多年后的那句哲理: 灭亡你,与你何干? “信已经送出去了,接下来……” 李明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自己在路上不小心踩死的蚂蚁。 首领披着厚实的貂皮大衣,内衬丝绸里衣,一副身体被掏空的虚浮模样。 民众则衣衫单薄、瘦骨嶙峋,惊恐地看着这个强到离谱的汉人小孩。 一个耶律已经够他们受了,现在还来一个更狠的…… “明爷,我尊您为大汗!以后您遇到什么敌人,我的部落就是您的马前卒!”耶律迭剌砰砰磕头。 李明没接茬,随口一问: “你家住哪?” 耶律以为李明要和他喝一杯……不是,喝血酒结盟,兴高采烈地指着山上: “那栋庭院便是我家!” 哦豁,百姓当原始人,你自个儿倒挺汉化的……李明对着赤巾军战士,朝那院子指了指: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