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季怜月眼中流露出一抺惊讶,缓缓缩手不再阻止。 银霞小心地捏住针尾,用力上拔。 一针拔出,公子夜后背的肌肉无意识颤动,银霞的心也随之一颤。他是何时受的伤?定是因自己没有拿住屏风,才让他中的毒。 细想之后,她不由着恼:这家伙又在骗她!问他之时分明说是没有受伤。这个可恶的家伙,到底还骗她多少次才够?中了如此剧毒,仍在开玩笑,他从来都没正经过,一切在他眼里似都只是游戏。等他好了,一定要将他数次相骗之事连本带利地讨回来! 毒针一根接一根地拔出,每一针拔出都会带出一串浅腥味的青黑色血珠,令人触目惊心。一向喜言的公子夜却一直没有出声。 银霞心中发狠,手上却极温柔。没想到这家伙这么能忍,居然连温四都骗了过去…… 当最后一根毒针拔出,公子夜背上的淤肿似是消去不少。 银霞不由暗松了口气,季怜月却惊觉道:“不好!这毒好生阴狠。针不拔之时,毒只在背上游走,现在却开始顺着血脉流入心脉!” 银霞闻言大惊,但见公子夜全身软绵绵地贴在床上,脸色灰败,目中黯淡无光,青紫的唇微张,却无声音,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。 “你是他的师兄,快想办法救他!”银霞急声催促,目中已然含泪。 季怜月点点头,放下灯台,扶公子夜在床上坐起,他亦盘坐于床。 二人面对相坐,季怜月的双手抵上公子夜的前胸。片刻后,公子夜的身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,极淡的水汽在他周身缓缓蒸腾。 约过盏茶之时,公子夜终于吁出口气来。他微挺了下腰,喘息着对季怜月嗔道:“师兄,你这么用力运功,我很难受哎。”他气息紊乱,脸色发青,全身轻颤,嘴角却扯出一丝笑意。 “有废话的精神,就好好运功!”季怜月的脸色也不好看,汗珠顺着额角自他清雅的脸颊滑下,滚落到起伏不定的胸膛上。 公子夜哀怨地看着他,虚弱地说:“师兄,我又不是小疯子,你这般用强,我真的吃不消,你索性打晕我算了。” 季怜月神色微恼,皱眉道:“此毒虽发作效力强大,但若不猛然发力就不会太快发作。你内力虽不及四师弟,却也不至于弱成这般。定是你中毒之后还耗费过大量内力。如此不知进退,真不似你平日作法。” “师兄此话差矣。”公子夜欲笑,却只无力地勾了勾唇角,“不发力的话怕是立刻没命,发力的话或许还有命可保,你说我该选哪个?” 凭他的轻功,连四师弟的剑气都可以避开,却避不开暗器?何况他的功夫都在腿上,有又何事需他这般耗费功力?季怜月沉眉看他,无法判断他是否说笑。停了片刻,决定不再理他。他侧头对银霞道:“这位姑娘,那边椅上的包裹里有一个蓝色的瓷瓶,请你拿过来。” 银霞点头,急走到椅旁,找出瓷瓶。 季怜月向她示意,“麻烦你取一颗丹药给他服下。” 公子夜瞟着药瓶,苦笑了一声,“寻常的解毒药就不必麻烦了。我早就吃过,根本无用。” “这不是解毒药。”季怜月不欲多加解释,只道:“曲姑娘,你快快给他服下。” 银霞闻言,不管公子夜的拒绝,强将药粒塞入他的口中。 公子夜被迫吞了药,苦着脸问:“这是何药?” 季怜月道:“九转玄元丹,可助人恢复功力。凝神!” 公子夜试了一下,果然有股清爽的气息自丹田缓缓涌出。他自嘲地笑道:“师兄何必浪费如此良药。你又不是不知,我这一身本事根本不在内力上。” 季怜月道:“你只需运功护住心脉。我再试一次,看能不能帮你把毒逼出。” 公子夜还欲再言,季怜月陡然加力,他立刻说不出话来。过不多时,若有若无的水汽从他的周身缓缓腾起。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,季怜月方停功收手。 公子夜一下子瘫软在床上,全身水透。 银霞扶住他躺好,向季怜月问道:“如何,毒解了吗?” 季怜月眉宇间有掩不住的疲色,却只松下肩膀,斜倚在床头,“此毒很是霸道,我只能将毒性暂时压住。要想真正解毒,还需解药。” 公子夜出了一身大汗,面色好了许多。他眼中飘过一抺感激,嘴上却道:“师兄,不带这样欺负人的。你这是仗气压人!” 这位二师兄虽不似从小长大的兄弟们般亲密,见了他还总爱摆出教训的姿态,但关键时刻却极为仗义,只字不问地为他耗损功力。若说以前只是因为被他抓到把柄才尊他一声师兄,现在却是对他心悦诚服。 季怜月无视他的言语,继续对银霞道:“在未找到解药之前,他不可再运内力,否则立时毒发。为今之计,应速去找温家想想办法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