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这也是巧妙利用了人性—— 只要不直接从你兜里掏钱,而是通过弯弯绕绕掏,你就不觉得自己被掏兜了。 “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,开征奢侈品税! “税率定多少合适呢?三成?五成? “不不不,我还是思路不够广,用打工仔的思维瞎揣摩了。 “富人买奢侈品,是为了追求性价比吗? “是为了显摆,是为了炫富,是为了撞壁! “价格低了他们还不乐意呢! “先收个百分之五百尝尝咸淡!不然别人以为我大明富豪用不起呢!” 国家收到了税,百姓得到了补贴,商家赚到了利润,富翁装到了逼。 四赢!没有任何人受到伤害的世界达成了! 征税的方案迅速在李明的脑海中成型。 其实他也不需要考虑很多。 只要指明大方向,具体细节自然有一个专业的官僚团队来打磨。 “我这就给老房写信,哦对,还有小房,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。 “希望在收到我的来信之前,房遗则别过劳猝死了……” 李明不由得加快了脚步。 早一天推出税收新政,就早一天收钱啊! 多下基层调研调研,还是有好处的。 这不,灵感不就来了! ………… 唐州,国务衙门。 一大早。 房遗则来上班了。 他的脸色苍白得能看见青筋,两只眼睛肿着眼圈,眼里布满血丝。 给人一种好像随时可能猝死、又好像随时择人而噬的矛盾感觉。 同僚都自觉地让开一条道。 “近来的计相,气势好像特别足啊。” “把他的活派给你,你也想吃人。” 大家窃窃私语着。 “嗯?” 房遗则走到衙门门口,猛地停住了脚步,向两旁扫视。 同僚们感到一阵激寒,一个个心虚地避开了视线。 虽然还是一贯的面无表情,但大家隐约看见,计相背后仿佛蹲着一头猛虎。 “你!” 房遗则突然冲向刘洎,用食指指着他。 “你,你,你!” 这在日常生活中都是十分失礼的行为,更何况在官场上。 而且刘洎还算是房遗则的上级。 他在长安当黄门侍郎,在唐州也级别不降,当着门下省老大“侍中”。 在序列上已经属于“宰相”级别了,理论上和房遗则的顶头上司“尚书仆射”同级,比尚书省六部之一的“户部侍郎”高出整整一级。 然而,老刘依旧被房遗则的气势给震慑住了,竟唯唯诺诺地立在原地,眼神不知所措地飘着。 “眼睛别东张西望!你这是立正的姿势吗?!” 一直扑克脸的计相忽然有了生动的表情,发出大声怒吼,把老刘吓得浑身一哆嗦,身体不由自主地站直。 在他腰间的蹀躞带上,露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带扣。 “你这是哪儿来的?昨天怎么没见你佩戴?!”房遗则怒容满面,气势汹汹。 一个平时没表情的人突然有了表情,这还是挺吓人的。 “这……这是本官昨晚购置的,不行?房侍郎,这与你何干?”刘洎定了定神,尝试着回怼。 房遗则肿胀的双眼骤然睁大,条条血丝格外狰狞。 “如今国家有难,国库枯竭,刘相公应该不会不知道吧? “可在国民缩衣紧食、灾民唉唉待援的特殊时期,你怎么还能一掷千金,沉湎于奢侈之中?! “陛下为了给灾区多匀一点钱,都硬是咽下一口气,连征倭都推迟了! “你一个门下侍中怎么敢在国难之时大手大脚花钱的?啊? “嫌钱多怎么没见你捐款啊?啊?” 呼呼一通喷,把刘侍中喷得小脸一阵红一阵白。 这还是在单位门口,在早上上班打卡的时间点。 旁边全是同事,还有不少是刘洎在门下省的下属。 当着下属的面被叼,刘洎有多尴尬可想而知。 可他偏偏没办法反驳。 别看房遗则官阶比他小、年纪更是小了两辈,可是来头一点也不小。 陛下发小、首相之子,这出身绝对是重量级。 绝不是刘洎这个刚跳槽空降的高管可以拿捏的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