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摄政愿意慷慨解囊,以朝廷的财力,打他李明不是轻轻松松。 “只要河北重新乱起来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……” 老卢正打着如意算盘,管家低着头,小步来到他身边,俯首轻语: “卢公,有客人来访。” 嗯,我家里不全是客人么?……老卢觉着管家今天有点不对劲。 “来访者是谁?” “呃……”管家顿了顿,脸上现出纠结的神色。 片刻,他好像下定了决心,小声地说道: “是……长安来的。” “哦!那是朝廷的贵客,我这就去迎接。” 老卢以为是李治的使者来了,立刻放下杯盏起身,完全没有注意到管家心虚地挪开了视线。 “诸位先吃着喝着,我去去就回!” 门阀士族再怎么高傲,表面上的礼仪还是要做到的,有贵客来,主人必亲自出门迎接。 穿过漫长的游廊,路过精致的水池假山,老卢终于抵达了自家的大门。 大门敞开着,门口聚集着许多人,都穿着布衣,却个个身形壮硕,不像是普通百姓。 在他们身后,卢家的家丁一个个抱着脑袋,哆哆嗦嗦地蹲在角落里。 一个小黑炭头站在“布衣”们的中间,手里拿着一份长长的名单。 “你就是卢氏的族长?”小黑炭头尉迟循毓问。 老卢整个人都僵住了。 尉迟循毓持笔在名单上画了一个叉: “跟我走一趟。” ………… 海河之滨。 一处任何人都探测不到的神秘宅邸。 黄河之北、太行山以东的名门望族族长咸集于此,正在举行一场特殊的“宴席”。 每个人的面前都放着一块小桌板,小桌板上放着两荤两素,一壶酒,一碗米饭,以及一块腐败腥臭的生肉。 这是唐朝断头饭的标准配备。 宴会厅的主位,一位贵气的小孩正“老神在在”地闭目养神,正是李明。 半晌,李明睁开了双眼,微笑着对大厅的入口说道: “卢公,你可算来了,开席就差你了。” 在披甲卫士的带领下,范阳老卢也被“请”进了宴席。 老卢整个人浑浑噩噩的,搞不清楚状况,只是潜意识里觉得大事不妙。 厅里的“宾客”都是老熟人了,都是前几天一起密谋推翻李明的共谋。 但现在,这些老面孔都假装不认识他,一个个坐得笔笔直直的,两眼盯着小桌板。 老卢扫了一眼,发现席间唯独缺了清河老崔,顿时心里一沉,忐忑不安地坐到了最后一个空位上。 气氛极为凝重。 李明轻松地笑了笑,指了指面前的桌案: “吃啊,怎么不吃?是嫌弃辽东的大米不香吗?” 老卢受不了这氛围,鼓起勇气问: “不知监国殿下‘邀请’我等草民,所为何事?” “一件小事。”对方这么直白,李明也不和他弯弯绕绕,开门见山: “最近市场异动,米粮布匹短缺,疑似有人在囤积居奇。你们有什么头绪吗?” 这么敏锐,才刚动手就被发现了……老卢心里咯噔,嘴上不认输: “有没有一种可能,是殿下不修仁政,以致天怒人怨,国家多灾多难呢?” 偌大的厅堂里,能听见其他人的吸气声。 李明连眉毛都没动一下,向左右轻飘飘地一挥手: “这是迷信,卢公被封建迷信蒙骗了。来人,带他清醒一下。” 在众目睽睽之下,卢家之主像条狗一样被拖走了。 过了一会儿,窗外传来老卢的惊叫,接着噗通一声,好像是什么重物被扔进海河的声音。 宴会厅鸦雀无声,死一般的寂静。 士族之首一个个面如土色,抖如筛糠,越看桌上的生肉越不对味。 李明也不搭理他们,自顾自地吃着大米拌小米。 又过了一会儿,窗外响起从水里捞出什么东西的淅淅沥沥的声音。 老卢被提溜回来了,浑身湿透,瑟瑟发抖。 “卢公,清醒了吗?”李明笑眯眯地问。 老卢已经意识涣散了,纯粹是下意识地在点头。 大冬天被扔进冰冷的河水里,这可太清醒了。 “关于米粮布匹市场的异动,你有什么想法吗?”李明还是笑眯眯的。 “捐,捐……”老卢像捣蒜似的点着头: “我范阳卢氏愿散尽家财,把积存的粮食……全捐给穷人。” 李明认可地点点头,这才故作惊讶道: “哎呀卢公,你怎么浑身湿透了,快快去更衣擦擦身子,再喝完热姜茶暖和暖和吧。” 也不等对方回答,直接让卫士将他拖了出去。 处理完范阳卢氏这个小刺儿头,李明和颜悦色地转向在座的其他士族代表: “也许是因为我的能力确实差强人意,导致米粮短缺,百姓食不果腹。 “诸位作为土生土长的河北豪门,我希望诸位也能学习卢家的榜样,为你们挨饿受冻的老乡略尽绵薄之力。 “谁赞成,谁反对?” 对平民布衣不屑一顾的士族门阀们,忽然化身为充满爱心的慈善家。 “我们愿意慷慨解囊!” “我我我,赵郡李氏愿毁家纾难,与百姓共克时艰!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