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而执失思力手下的唐军,就是那个“代价”。 “这……” 执失思力对领导的冷血感到震惊。 李泰缓缓起身,挺着肥硕的大肚腩走到执失部酋长的身边,拍了拍他的肩膀,微笑着说: “这位可汗,你也不希望执失部失去这次千载难逢的翻身机会吧?” “……” 执失步真的表情因为纠结而略略扭曲。 良久,他无声地一拱手,扭头离去。 作为部落之首,他的子民就是他的软肋,确实不能如阿史那社尔那般洒脱…… “单枪匹马去救‘那个男人’?呵,鬼才信。” 李泰一个人站在窗边,抬头看天。 阴沉如墨的天空,飘下了零星的雪花。 下雪了。 “在这时节,只身一人去朔北…… “呵,不可能。” 李泰又喃喃地重复着。 ………… 滦河谷地,白雪皑皑。 此地是阴山、大鲜卑山(大兴安岭)和燕山余脉的交汇之地,也是农耕、游牧与渔猎文明的汇接之所。 但是在此刻,在寒冷的冬天,这里什么也没有,只有苍茫的雪山,和冰封的滦河。 白茫茫的雪地上,出现了一个移动的黑点。 是一只狐狸,正歪着头,倾听雪中的动静。 它的耳朵动了动,定位了躲藏在雪地下的田鼠,纵身一跃便要扑去。 腾在半空之时。 嗖! 破空声响,一支利箭精准命中了狐狸的心脏,并将它牢牢串在地里。 狐狸几乎没有扑腾几下,便断了气。 “陛下好箭法!” 契苾何力兴奋地跑向狐狸尸体,亲自为同行的皇帝陛下回收猎物。 “还行,有往日的七成功力。” 李世民熨平翘起的嘴角,装作若无其事地收起了弓。 他胡子拉碴,灰头土脸,穿着一身简朴但厚实的狐皮,完全看不出一国之君的威严。 加上胯下的神骏换成了更适应恶劣气候的矮种马。 他仿佛变成了一个本地的契丹族土人。 除了头发。 就算闷在毡帽里忍着痒,他也还是坚持留发,这是他最后的倔强。 从朔北出发,沿阴山山谷一路向东,李世民一行人走了大半个月。 这大半个月以来,他们一路与严寒搏斗,一边还得小心躲避追击的薛延陀军队。 终于,有惊无险地抵达了滦河谷地—— 东北地区与大漠地区的地理分界线。 再往前便是茂密的大兴安岭原始森林,铁勒人的游牧骑兵完全没有用武之地。 安全了! 接下来,不论是向东穿越大鲜卑山——也就是大兴安岭——进入位于松辽平原的高句丽,还是沿大鲜卑山南下进入燕山山脉。 都是自己人的势力范围。 都是李明的势力范围! 我说那小子当初怎么挑了辽东这块边角料,没想到在这夭寿的时刻还能有奇效……李世民心中苦笑。 只是一步闲棋,没想到还能救命! “父亲。”李承乾策马来到李世民跟前。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艰苦磨炼,娘娘腔的太子终于变得…… 其实一点也没变,甚至因为北方光照不足,他皮肤还变得更为白皙,更有女人味了。 这让李世民有一种生了个女儿的劳累感,时刻得警惕着契苾何力的部众。 契苾何力本人当然是值得信任的,这么久也没有丝毫减弱对李世民父子的恭敬。 但他的部众就不好说了。 “跨过大鲜卑山就安全了,终于能回到大唐了。” 李承乾由衷地松了一口气。 虽说他和他的李明皇弟有亿点啸矛盾,但和狼哇怪叫的铁勒人相比,自己那个阴险狡诈的十四弟也变得亲切可爱起来。 是啊,安全了,各种意义上……李世民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儿子(?)。 “陛下,陛下!” 去捡拾猎物的契苾何力突然大喊一声。 李承乾立刻警惕起来,李世民则直接弯弓搭箭: “敌袭?铁勒人还是室韦人?!” “不是,有死人!”契苾何力大声回答。 切,死人算什么……父子二人无奈地互视一眼。 “是一个穿着唐甲的突厥……哎哎哎!死人活了活了!” 契苾何力的喊声逐渐变形。 老李和大李父子二人也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,立刻驱马赶了过去。 身穿唐甲的突厥人尸体突然复活,这怎么都和“对劲”二字不搭边。 ………… “谢谢谢……” 那个被从雪堆里拔出来的突厥甲士烤着火,冻得牙齿直打颤,用突厥语哆哆嗦嗦地向救了他的老乡们道谢。 不料,其中一位一看就是胡人长相的汉子,用带着古怪口音的突厥语怒斥道: “放肆!会说官话么?会就别在至尊面前用鸟语!” 什么毛病,你不也是说鸟语的胡人么……那位甲士心里嘀咕。 但他情商没有低到为此和救命恩人争论起来,顺滑地改用汉语道谢: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