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谁知道呢?”李治望着那十几个轻骑的背影,像是在自言自语: “那小子的一举一动最是混沌,是祸是福,犹未可知。” 他定了定神,看向了李明达小妹。 李明达正哭得梨花带雨,让人心疼。 李治暗自叹了口气,勉强做出一个笑脸,恢复到从前和蔼和善的样子: “爱哭鬼,我都按你说的放他走了,你怎么还哭呢?” 李明达的眼泪像开了闸的洪水,哗啦啦往下流,抽噎着说: “母亲去世,父亲失踪,你们兄弟几个还要自相残杀,太极宫现在冷冷清清……” 李治眼神一黯,强撑着轻松的口吻道: “你年纪不大,操心的事儿还不少。回去吧,阿爷吉人天佑,遇到过远比这次还危险的境况,哪次不是化险为夷?薛延陀又算哪根葱?” 李明达还在那儿嘤嘤嘤:“嘤嘤嘤……回宫后你别惩罚立政殿的宫女宦官,是我瞒着他们偷溜出来的。” 李治有些无奈,这次是真的笑了: “行了行了,都依你!” 李明与李治这对兄弟虚晃一枪,终归是没有酿成流血事件。 而有了并州军的支持,李治一直悬着的心才算安定一些,便要带着李明达回宫。 这时,一名传令兵骑马而来: “报!发现一名可疑人员!” 大军出动,并州军习惯性地在附近安排了暗哨。 没想到,这野战环境下的安排,在城里也能逮着条鱼—— 暗哨发现,有人在旁边暗中观察。 长安市民都是身经百战,见得多了。 当半夜发现大队骑兵开进城里的时候,绝对不会有谁会不长眼地来看热闹。 连重骑兵都不怕,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市民了,必须要出重拳。 “可疑人员?” 李治和程知节互视一眼,立刻命令: “带上来!” 士兵们搀扶着一位中年贵族上前,他浑身哆嗦,绫罗绸缎在火把的照耀下一闪一闪的。 “舅舅?” 待看清来者,李治也是吃了一惊,立刻翻身下马。 那个暗中观察老李家内部矛盾的一般路过市民,正是长孙无忌! 今天晚上真是邪了门儿了,先是“偶遇”李明、又是“偶遇”李明达。 现在又“偶遇”大家的舅舅。 怎么一家人赶在一起开会了? “舅舅!您怎么大晚上的在大街上溜达?” 李治恭恭敬敬地向长孙无忌行礼,亲手搀扶着他。 虽然把国舅大司空排除出了自己的核心决策层,但是在面上,李治还是一位尊敬师长的好孩子。 “嗯,我……臣在寻找臣的不肖孙,偶然路过,无意冒犯……” 长孙无忌也毕恭毕敬地回答。 比起他大半夜在马路上乱逛,明明李治带着几百上千重骑兵在马路上乱逛更可疑。 但他不敢问,他还想多活几年。 在目睹了好大孙翻墙出院,被李明那小兔崽子拐跑以后。 长孙无忌想都没想,直接骑着马就追上来了。 奈何,苏定方指挥下的十几轻骑,实在跑得太快了。 等他追上时,刚好赶上李明达力劈华山、开出一条路,放走李明一伙这一幕。 他觉得自己三观尽碎。 大家眼里的老实人李治,居然也是一位扮猪吃虎的狠角色。 不但悄默声地拉起了一支队伍,还堂而皇之地进京。 甚至还把“那位”殿下给逼到了几乎山穷水尽的地步! 这还是老实人么?这还是他的乖外甥么?! 伴君如伴虎啊……长孙无忌感到阵阵的后怕。 “长孙延和……外甥的那个弟弟,一起跑辽东撒野去了。 “那厮虽然跳脱,但对手下人还是很照顾的,舅舅不必担心。 “那容外甥先送舅舅回府,之后便与明达一起回宫。” 李治客客气气地和长孙无忌说道,仿佛身边并没有跟着几百大汉。 “不必不必,臣自己回家便可,那不肖孙就随他去了,不敢烦劳殿下。” 长孙无忌对这位外甥比以往更为客气。 绝不是因为他身边虎视眈眈的程知节和几百大汉。 “治母后薨逝,父皇不明,娘舅便是半个爹妈,请容治为舅舅尽孝。” 李治仍然坚持。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,再拒绝就显得脖子太硬头太铁了。 “那……臣恭敬不如从命。”长孙无忌只得接受这如山一般沉重的好意。 一路上,长孙无忌骑着马在中间。 左手边是脸色铁青还在强颜欢笑的李治。 右手边是两眼通红、一言不发的李明达。 身后是程知节和几百大汉。 长孙无忌觉得,屁股下的马鞍好像长满了尖刺,让他坐立不安。 “对了。” 长孙无忌冷静下来,想起了一件本来就打算尽早汇报的事项。 他像捡到了一根救命稻草,忙不迭地拿来缓解这尴尬的沉默。 “启禀殿下,监国……那个,李明,给臣安排了一份任务。” 李治顺口一句: “哦?明弟给舅舅安排了什么工作啊?” 这副亲热的语气,仿佛刚才的剑拔弩张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。 如此自然流露一般的娴熟演技,让长孙无忌不禁感到胆寒,赶忙回答道: “回殿下,是监国。” “嗯?”李治一时没听明白。 “李明将监国治理国家的重要职能,基本都移交给了我。”长孙无忌详细地解释道: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