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殿下,长安令李乾祐求见。” “李乾祐?”李明有些惊讶。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。 那厮是收到了我给他的“惊喜”,来向我讨说法来了? 倒是好胆量。 “让他进来。” 李明完全把老房的房间当自己家了。 李乾祐气喘吁吁、踉踉跄跄地就进来了,像极了丧家之犬。 相比于这位演员用力过猛的表演,影帝李明则从容许多。 他一边咳嗽装成病恹恹的样子,一边故作惊讶的问: “李明府,何故如此着急?现在不是朝会的时间吗?” 尽显资深表演艺术家的优雅与从容。 李乾祐一怔,都有点分不清眼前这淡然的小不点是真的还是装的了。 他顿时感到毛骨悚然,第一件事就是扑通跪倒: “殿下我错了!” 李明略略惊讶地扬起眉毛: “明府何错之有啊?” 李乾祐便痛哭失声,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辩解着,什么御下不严啊、纸币发行混乱啊、无意中扰乱了殿下的大计啊等等。 反正就是避重就轻的那套嗑。 李明也懒得和他争辩。 皇帝陛下的背刺,被他事先在纸币上埋的雷挡住了,双方打平,这起贪污大家就当做无事发生。 李明也逐渐理解了,孙伏伽等人对李乾祐敬而远之的态度。 既然怎么攻讦都没用,那还不如把他当空气,和他共存。 本来已经没有和李乾祐继续纠缠下去的必要了。 但李明觉得,这起贪污案中,还有一个细节他必须要把握住。 “李明府出身于陇西李氏吧?和寡人也是本家呢。”李明笑呵呵地和坐立不安的李乾祐套近乎。 你们这几个“李”都是不知哪来的暴发户,也有脸贴上我家——事关家族正统,连身段柔软的李乾祐也忍不住心里吐槽。 他颇有自尊地说: “下官出身陇西李氏丹阳房,旁支侧系,不敢与帝室贵胄相提。” 说得谦虚,何必强调自己出身哪个房系呢,还不是看不起我们老李家……李明心里呵呵,面上继续诱导道: “丹阳房,是个大系啊。” 其实他也不知道这丹阳房是什么来头,反正吹就是了。 “还行,还行。”李乾祐颇为自满地说: “丹阳房出自晋朝东莞太守李雍,卫国公李靖也是出于这个房系。 “卑职为官战战兢兢,就是怕辱没了家族,让门楣无光。” 对这番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无耻发言,李明没有吐槽。 而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名字。 “李靖?他也是你家亲戚?” 李明饶有兴味地问。 “正是,他还是卑职的亲堂兄。” 李乾祐也不隐瞒,这是朝中人尽皆知的事情。 “哦,原来如此。” 李明懂了。 李乾祐这个五品县令,想要直接通天是不可能的。 中间肯定有一道“二传手”。 想来,那个二传手就是他的堂兄,卫国公李靖。 也就是说,李乾祐被关进御史台以后。 很有可能就是李靖在背后使坏,向皇帝求情。 这才让李世民知道此事,及时解救了李乾祐这个大宝贝儿。 “李靖,在背后与我掰手腕的,原来是李靖么……” 李明的脑海里,自然而然地浮现出和李靖第一次会面的场景。 还是在去年,在李孝恭的葬礼上。 那像个充满气的羊尿泡一样的普通小老头,一脸机警地告诫自己: 您其实应该更谨慎一些。 “李靖这次,只是单纯地想解救自己的堂弟? “不可能,那样的战略家,一举一动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。 “他莫不是站在其他皇子一边,想和我作对,故意借此事让我下不来台…… “靠,当时他警告我的时候,我还以为那小老头是好人。 “大唐的老头,都是老银币啊……” 李明打着肚皮官司,心不在焉地听着李乾祐继续客套。 他完全没有和这官油子套近乎的意思,能浪费时间和他唠,就是为了把这个二传手的姓名给套出来。 果然,真的有收获。 原来背后狼人是李靖么…… “那卑职就不打扰您了。” 李乾祐巴拉巴拉讲了一堆,感觉出来到对面的小领导明显是在应付自己,便早早告退。 他前脚刚走,房玄龄后脚就到了。 看着被少主搞得乱糟糟的办公室,老房强忍着跳动的眼皮: “殿下,您在老臣的书房,接见了长安令?” 他的重点在“老臣的”书房。 李明似是完全没领会相父的意思,随口回了一句“嗯呐”,唐突地问道: “房相,李靖原来是那个李乾祐的堂兄么?” “是的。”房玄龄简短地点点头,一边吩咐小厮替他烧水煎茶。 李明紧接着问: “你觉得,会不会是李靖借李乾祐这件事,来给我上眼药?” “走走走!”房玄龄立刻挥退了小厮,确认左右没人,紧紧地把书房门关上,这才反问: “殿下何出此言?” 李明说道: “他能很方便地接触我的父皇,又是李乾祐的堂兄。 “我觉得就是他在背后使力,才让父皇这么轻易地放走了李乾祐。” 房玄龄自己亲自动手煎茶,不以为然地摇头: “李卫公在背后为李乾祐出力不假。 “但有没有一种可能,卫公只是单纯想解救自己的堂弟呢?” “真的吗?我不信。”李明抱着胳膊: “李乾祐平安落地,差点伤了我在群臣之中的威望,最大的受害者就是我。 “要不是我提前在纸币上留了一手,这次事件很可能会严重影响父皇对我的评价。 “事关争储大事,李靖会这么轻率地做决定吗?” 从最大受害者和得益者的角度去分析,还真有点阴谋的样子了。 “嘶……” 被李明这么一说,房玄龄也不由得觉得,此事也许不简单。 但他又觉得,好像哪里有点不太对劲。 “自从西征吐谷浑后,卫国公便告病不出,不问政事。 “他现在年事已高,发妻也于去年故去。应该不至于……在此时跳出来站队吧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