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而是对自己友好和中立的派系! “……”面对领导怒斥,大家羞愧得抬不起头。 但也没人肯站出来拍胸脯:老大,我这就把那李乾佑捉拿归案! 房玄龄一直旁观,等李明差不多泄完火了,才道: “殿下,此事确如老臣所说,费时费力。 “不如先这么凑合用着,等钱荒结束,再秋后算账不迟。” 等钱荒结束,我的统领中书门下之权就过期作废了,现在都奈何不得那贪官,到时候更奈何不得! 李明是又生气又纳闷: “那个县令到底是何方神圣,你们为何避之不及?” 让这些货去对抗长孙无忌、打太子的时候,也没见这么累啊! 而且看态度,他们对那叫做李乾祐的县令,并不是抱着包庇、同盟、惹不起或景仰那样的善意态度。 而更像是一种“何必踩这坨臭狗屎”的心态。 三法司三巨头面面相觑,没敢吭声。 房玄龄轻捋山羊胡: “李乾祐不是一般的县令,他是长安令,是京城的父母官。 “他出自陇西李氏,以门荫入仕,位阶未必有多高,但颇为要害。” 陇西李氏,就是李渊他老人家厚着脸皮、硬凑上去攀龙附凤的名门望族。 而这支古老的李氏既没承认也没否认,借着这若即若离的“统战价值”,捞取了不少政治利益。 “长安令能有多要害?”李明不明白了。 首都的县令,按理说不应该是最窝囊的吗? 出门买包盐,都能碰上十个官位比他大的人,更别说让他们乖乖服从自己的治理了。 “要害的不是长安令这个职位,而是李乾祐这个人。”房玄龄道: “他与京中所有高官、富商都有交集,也就是说,你可以通过他,找到京中几乎任何一个人。 “所以,他虽然地位不高、权势不大。 “但如果真有人想要动他,他总是能找到合适的‘关系’,每次都能化险为夷。” 听这叙述,感觉像是一台社交的“搜索引擎”啊。 本身没什么内容,唯一的作用,就是通过他,可以找到自己所需要的那条“关系”。 也就是俗称的“交际花”。 “难道他还能捅咕到皇帝陛下那儿不成?”李明冷笑一声。 房玄龄的脸上完全没有笑意: “他也可以通天。” 李明弹着桌子。 他总觉得老狐狸还是没有说实话,但他没有证据。 这时,侯君集不请自来。 他急吼吼地闯入书房,越过仿佛犯错小孩儿一样低头站着的三巨头,张口就来: “殿下,向您举荐一位功臣。” 李明的视线慢慢抬起: “是谁?” “长安令!” 侯君集唾沫横飞,将李乾祐夸得天花乱坠,全然没有发现四周古怪的眼神。 李明似笑非笑地听完座下头号贪污犯的描述,直接问: “你收他钱了?” “嗯呐。” 当着顶头上司和三法司的面,侯君集居然痛痛快快地认了。 李明对此感到震惊: “受贿你还理直气壮?” “实质上算受贿,但形式上不算,并不触犯《贞观律》。”侯君集虽然贪,但也算贪得光明磊落了: “在座的所有人,谁没有收过李乾祐的好处?” 三法司三巨头立马就慌了阵脚: “你你你,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!” “什么清白!孙廷尉、刘尚书。” 侯君集毫不客气地开始点名了: “李乾祐借殿下遇刺案的东风,以‘加强各府守备、保护京官安全’为名,替你们垫付了衙役皂隶的钱。 “这不是好处?” 唐朝惯例,衙门吏员的钱是朝廷先发给官员,再由官员自行雇佣的。 也就是说,如果李乾祐替孙、刘负担了这部分开支。 朝廷提前列支给他俩的这笔预算,就“合法”地落入了口袋。 “韦御史,你不也是?”侯君集继续揭短: “为了你每年出城避暑方便,李乾祐专门将必经之路拓宽修缮,美其名曰‘市政’。” 三巨头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,争辩道: “行方便不能算贪!……《贞观律》没说不行,能算贪么!” 接着便是什么“法无禁止皆可为”之类,书房内外充满了尴尬的空气。 本着自己沾屎、就要把屎抹得到处都是的原则,侯君集杀得活像拖把沾屎的吕布,雨露均沾地瞄准了房玄龄: “还有房相,你的二儿子房遗爱之所以能进文学馆……” “不必多说,你的意思已经表达地很明白了。”房玄龄不太从容地打断了侯君集的输出,有些脸红地转向了李明: “所以,长安令是不太好‘动’他的。” 李明嘴角抽搐。 这下他是完全理解了,为什么这帮货对捉拿李乾祐这么推三阻四。 好家伙,原来京城里的大小官员,都受过他的恩惠,都和他有超出同僚关系的py交易,都有小辫子握在他手里! 而且,这一切还都是他巧立名目、洗白了的赃款! 这种既“贴心”又“懂事”的同僚,谁不喜欢呢! 所以,那家伙确实能有恃无恐的呀。 各个衙门都有“朋友”,这么多人保他,他慌什么? 甚至于,这次贪腐他所贪污的纸币,估计有一大半都被他拿了出来,散给各级官员当“朋友费”了。 “唉……我知道该怎么办了。”李明叹气道。 房玄龄松了口气:。 “徐而图之,才是正道。” 李明不语。 房玄龄嘴角抽搐: “您是想徐而图之,对吧?” (本章完)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