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营州酒肆。 两个人互视一眼,点点头,便走进了大门。 酒肆内熙熙攘攘,人来人往。 自从李明殿下入主营州,酒肆的生意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。 一方面,以前喝不起酒的人,现在喝得起了。 另一方面,以前喝得起酒、且有专人服侍、无需屈尊来此和众人混迹的人,如今只能在酒肆里借酒消愁了。 因此,这里成了传播消息最方便的渠道。 两人就是收了钱,来这里带节奏的。 “咳咳。”其中一人清清嗓子,故意大声说道: “节度使一来,营州都乱套啦!” 此话一出,闹忙的酒肆立刻安静下来,大家都看着说话的人。 传流言,流量是关键。 见成功吸引众人的关注,两人心中一阵激动,捧哽不失时机地插入: “老兄,此话怎讲?不是都是节度使是活菩萨,节度使一来,营州就太平了吗?” “扯犊子!”主讲人夸张地挥挥手,好像在赶苍蝇: “都是传言,那小孩能有什么本事?不就是山贼那一套分赃吗?” “老兄说的是啊,节度使一来,我家公鸡都不生蛋,母鸡都不打鸣了。” “这就是天人感应,惹得天怒人怨了!” “唉,看来节度使也不是啥好人啊。” “对啊,朝廷的人都靠不住,要治理好营州,还得看宗族耆老。” 两人就这么表演着辽东特色二人转,酒客们就这么默默看着。 看到最后,掌柜的出来了,拍拍两人的肩膀。 面对一脸懵逼的二人,掌柜什么话也不多说,而是在他俩面前展开了一张纸。 这张纸很古怪,标题是《营州晚报》,印满了豆腐干似的一篇篇文章。 他们看不懂“晚报”是什么玩意儿,但标题下方最醒目的那行字,他俩看懂了: 《地主走狗造谣传谣的十二条特征》。 两人面面相觑。 啊这…… 一阵凄厉的惨叫和拳拳到肉的打击声后,酒肆后门飞出了两个破麻袋似的东西。 ………… “和我搞舆论战,还是太嫩了点。” 李明听取着尉迟循毓的治安汇报。 类似的斗殴遍布全城各处酒肆、市场等人流量密集区,均以传谣者被热心群众正义制裁结束。 且不论李明殿下那越传越神的声望,他主推的均田令是绝大多数人的蛋糕,甚至可以说是许多贫苦家庭唯一的活路。 你敢乱动别人的活路,不制裁你制裁谁。 李明还顺腾摸瓜,通过传谣者摸到了幕后黑手,给他们的税收滞纳金翻倍。 有钱请水军,没钱交税? “解决了土地问题,就解决了一大半问题。” 李明背着手,颇有成就感地站在格物架旁的墙壁前。 他来这里的第一天,就在墙上挂起了大唐的地图。 夕阳西下,将他的阴影投射在了地图之上。 “接下该怎么建设? “修桥铺路?兴修水利?采矿冶炼?兴办教育? “我的大辽东蒸蒸日上啊!再配合一系列和平演变的措施,颠覆高句丽,将其收入囊中……” 李明的影子越来越长,渐渐将辽东以北也吞没了 而在他的脑海里,早已将广袤的东北大地染成了他的颜色。 咩哈哈哈,爽呐! 我笑那承乾无谋,青雀少智。 整天就只会窝在太极宫的一亩三分地里,玩那点狗屁倒灶的宫斗。 就不会把时间精力花在祖国大地上,花在普罗大众上,为百姓谋福利、为华夏开疆土,放弃软弱的宫中生活,享受热血刺激的东北大开发吗? 咩哈哈哈! “明……”长孙延抱着一迭资料来找李明。 可一见李明站在地图前的神态,他忽然吃了一吓,资料掉落一地。 “你怎么了?” 李明的神色恢复如初。 长孙延闭了闭眼睛。 嗯,还是朝夕相处的明哥…… “我……我们可能有点累了。”长孙延语气有些虚弱。 李明立刻关切地问: “需要我给你们配助手吗?” “问题就出在助手身上。” 长孙延深呼吸了几次,终于淡定了些: “营州百业待兴,事务极其庞杂。 “而我们人手不足,只能依赖营州原有的官僚和胥吏。 “可他们……有好有差,一言难尽。” 是新团队和老体系的磨合问题,好比雅迪的电瓶装在比亚迪上,这肯定不合适。 统治一地,人是第一位的。 官僚好解决,用垃圾充个数就行。 关键是胥吏。 要承担起实际统治本地的重任,营州的胥吏体系也必须像平州那样,经历彻底的改革。 这样才能适应新形势、满足新要求,与李明互相信任,正式纳入“旧瓶新酒”的体系当中。 而营州的情况还和平州不一样,社会秩序没有经历崩溃重组。 这既是一笔资产,同时也是负担。 这一大批现成的胥吏,不能简单开除了之。 否则,营州分分钟瘫痪给你看。 而且,万一这些开除的胥吏中,藏着什么亭长、邮递员或者图书管理员,那可就闯祸了。 不过在抵达忠实的营州前,李明早就想过这个问题,并做出了相应的安排。 “这几天先坚持一下。”李明宽慰道: “我已经让李世绩捎信,去长安帮我叫个人过来。 “他能破解这个局面。” 真的?……长孙延不太相信。 但他现在没有心情纠结这个问题,和李明一起收拾好满地的资料,匆匆离开了。 第(2/3)页